【言之咻咻】察言观色
【察言观色】
咻咻醒来的时候，天已经大亮了。
大约是睡姿不怎么好，脖子有点疼。咻咻闭着眼睛伸手捏住痛处，翻了个身，干脆利落地从沙发上摔了下来。
咻咻迷迷糊糊地坐在地上，靠着沙发，半睁着眼睛，一眼瞧见了正对着她坐着的李泽言，然后瞬间清醒。
李泽言并没有留意她，而是专心致志地埋头看一份文件。
咻咻略松了一口，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，这是李泽言的办公室，她来过几次所以认得。她身上依旧穿着昨晚许墨脱给她的外套，甚至连鞋都没有脱。地上还有一张被揉得不成样子的毯子，应该是被她踹到地上的。
咻咻还在纠结是继续装睡，还是像弹簧一样跳起来，站好，微笑道：“李总，真不好意思！您找我？”对面的李泽言没抬头：“不睡了？”
咻咻吓得从地上弹射起来，站好：“抱歉啊，李总。我，我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，所以……”
没等咻咻说完，李泽言抬手摁了内线电话，随即，魏谦端了一只托盘走进来，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。
“你先吃点东西。企划书有几个细节需要确定一下。”整个过程之中，李泽言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情，咻咻甚至不曾与他对视，更提不上观察到他此时的表情。
咻咻本想直接了当地说：“李总，有什么问题我们迅速核对一下，省得浪费您的时间。”可根据她与李泽言的周旋经验，任何试图为了节省代价反抗李泽言的安排去做的尝试，最后都会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。咻咻只好言听计从。
托盘里放着一只白瓷的杯子，里头装着冒热气的浅褐色的液体。杯子旁边放着一个切好的三明治。
大概是咖啡吧。咻咻猜测到。像李泽言这样的工作狂，喝别的多奇怪啊。
咻咻不喝咖啡，坚决不喝。大一的时候，她为了赶在截止日期内提交作业，尝试通过十杯咖啡进行了三天三夜的连续写作业，引发休克直接被送进医院。打从那起，咻咻再拼也知道保命，全凭意志力在熬夜，熬不动了倒头就睡。
她悄悄地拉住魏谦：“魏助理，您这有水么？我一喝咖啡就完蛋。”
魏谦得意地悄悄答到：“这不是咖啡，这是奶茶，还是加了珍珠和椰果的奶茶。”
行吧，既然不是要命的咖啡，咻咻倒也无所畏惧了，三口两口就把三明治扔肚子里，端起杯子跟喝酒一样豪壮地干了奶茶，心满意足地用袖子蹭了蹭嘴：“李总？企划书是哪里出了问题？”
话刚说完，咻咻就后悔了。她为了拿到更多的资金投入，把昨天晚上拍摄的节目效果放进了这次的企划书中。本来这次在董事会上的报告时间是十天以后，而这一期的节目再过三天就会播出了，所以关于这一期节目的效果她尚且留了空，打算在节目播出以后再添上去，没想到李泽言居然要求提前看企划书，她只好匆匆忙忙地补了几个数字就交了出去。李泽言何其精明，肯定是发现了数据不对，才会突然发难。此时她再不做小伏低，只怕会迎来一场灾难。
但已经晚了，李泽言从旁边厚厚的文件中抽出一个文件夹，略翻了几页，指着上头的几个用笔圈出啦的地方：“这些数据，怎么来的？”
咻咻垫着脚望了望，发现那正是她担忧的地方。她低声回道：“预测的。”
李泽言冷笑了一声：“播放量是上一期的两倍，你很有自信！”
咻咻松了一口气，射程之内的问题：“自从去年网剧《zh》大火之后，教授的形象在女性受众中的喜爱程度直线提升。在拍摄这一期节目前，我们做过调查，现阶段网络上，年轻有为、温柔英俊的教授在女性的喜好中排第二。我们邀请的许墨教授是符合这个设定的。况且许墨教授本身在网络上就有一定的号召力，所以这一次节目一定会大爆。基于这样的基础，两倍的播放量其实是一个保守估计。”
咻咻停了停，看李泽言没有说话，便知道自己过了关，赶紧给李泽言造个台阶下：“我知道李总的担忧。之前的节目并不出色，董事会也在考虑是否继续投资《发现奇迹》。这一期的节目效果可能会直接决定《发现奇迹》是否能继续走下去。请李总放心，我们一直把每一期的节目当做最后一期来做。”
李泽言听至此处，反问道：“每一期都是最后一期？要真是这样，你还在为投资发愁？”
咻咻在心中问候了一下李泽言，面不改色：“那是节目在走上坡路。”
李泽言动了动嘴唇，“笨蛋”两个字没有发出声。
咻咻趁热打铁：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，李总再见！”她没等李泽言回复，逃一样地出了总裁办公室。
李泽言一个人坐在办公室，看着企划书中许墨的名字，冷冷地问了一句：“他在你心里，排第几？”
【未完待续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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